特寧紅

To Be Or Not To Be

英国病人 ︱ 英诞

* 圣乔治日贺文,国设,1960~1990的英格兰紊乱记事,我流无敌中二。

英中心,无cp,人物随时代背景出场,大量歐美国家互动。

* 初次写第二人称,比第一人称还毒,想发挥英厨厨力但失败了。

只要格林威治时间还过4.23就来得及(X)。

 

 

露水情缘的女人说你长的俊朗漂亮丶自信优雅又风范十足,你笑着问谁更让人倾心,是让群众精神错乱的约翰蓝侬,还是只会耍皮子而一事无成的亚瑟柯克兰?她陷入困境的样子恐怕让全英国的良心碎了一地,女人问他能不能嫁给你,81切面的钻戒足以让她爱的死心踏地,你说英国人对性**爱一窍不通,是个不懂品格的混蛋,该被排除世界的渣子,你把自己说得一无是处,像这个时代的英格兰人一样毫不留情地贬低英格兰,女人听得开心,你看得出来她真的爱上你了,用那闪闪发亮的大眼睛去望着你。

 

看吧,谈起爱情观你就笑而不答,你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。

 

其实你也想要置身事外,笑看皇室不伦恋丶三角关系和婚外情,王后一气之下骂男人的外遇对象是个假奶婊子,桃色八卦比阿富汗战争的版面还轰轰烈烈,媒体的品味越加低下,民众不会在意马歇尔是哪位仁兄,他们无知无畏,只想认真探究迷幻的本质。

你合起杂志看向美国,听他称赞大英国协的航军联队梦幻又浪漫,像快进版的战争序曲,你知道他别有用心,肯定又是藉机来找你谈国是,美国做事风格越来越令人厌恶,你戏谑的说现在连流浪汉都不用担心饿死街头,有闲情逸致指控政府的反人道了?美国忽略你语中带刺,问药物滥用的乐团和支持战争的派系哪个更邪恶,你翻了一个白眼,说这个争论过於Cliché,美国人应该要少听一点迷幻摇滚,感恩致死乐队和ZZ Top让他们把节日过得沸沸扬扬,却不知真正的感恩戴德是向印地安自尽谢罪。

 

 

1950後的每个十年你都要为自己打开一次嗓子,你讨厌物质主义丶理想主义,你过度热爱血淋淋的写实笔触,决定开始写诗写散文,每个字句都在反英雄反人物,你的人民露出疯狂的神色,他们睁着眼睛却摀住耳朵,一开始是鲍威尔起的头,他是唯一的反面教材,你认为他玷污了伯明罕的名声,再来是彼特·努恩,最後是诺尔·盖勒格,你跟着新世代的步伐,身体机能倒退了三个十年,心灵却老了一个世纪,你把利物浦和曼彻斯特当精神慰藉,在那里和许许多多的叛逆青年搞地下音乐,甚至开始露宿街头。

 

美国找不到你就焦急的要命,他想跟你谈阿根廷,却未料下飞机时你已经出现在慕尼黑的施瓦宾车站,路德维希不习惯这种不打招呼的拜访,你不理他的疑惑和不知所措,劈头就问一句普鲁士人呢?你想找基尔伯特谈一谈近十年的民族情怀,你认为现在的欧洲只有他能旁观者清,德国人却胆战心惊的不想让你跟兄长见面,因为你看起来睡眠严重不足而且浑身酒味,德国已经小心谨慎了好几个年头,越来越像个胆小鬼,你哈哈大笑的说哲学万岁爱情万岁欧洲万岁,又淬了一口说他这个Kraut什麽也不懂。

 

你轻挑的去挑他下巴,年轻的国家表现得像个小处男,你瞬间成了悲情戏码里十恶不赦的坏男人,顺理成章地做了点坏事。

 

他满脸通红的把你请出了屋子。临走前你朝他比了个中指,说自己可是个他妈的绅士,你疯的不轻,当然不相信没有人相信你是绅士。

 

威尔逊内阁想要把你抓回去,你把这难题丢给了斯科特,还肆无忌惮的鼓动苏格兰人反对,他知道你只是在口头嚣张,你说他是乡巴佬,让他要走要留请随意。

 

亲爱的威尔士耳闻你的疯疯癫癫,沿着默西河畔想喊你回家,却没料到你这次不在利物浦也不在曼彻斯特,俱乐部的董事会撤销了你的荣誉主席,你开始对自己的城市兴致缺缺,谁会想待在老窝几千年?这次你选择去法国浪荡,在电话里对弗朗西斯说你幻想自己会被巴黎枪杀在蒙马特区,够幸运的话他会来得及救你——你实在不知道他彻底走出五月风暴了没——至少他会愿意看在老朋友的份上,不让可怜的英格兰被河水泡烂。

 

你重新把问题丢给了法国人,谈论的东西从民族情坏换成了试验致幻药物和性解放的探索,弗朗西斯说柯克兰突然变的太过原始丶太过露骨,你认为他说的没错,毕竟法国有思辨的脑袋也主张理性,这让波诺弗瓦的嗤笑也更加真实情意,他说英国人的性爱容易让人产生联想,噢,那些名词,童贞女王丶维多利亚雏**妓丶有夫之妇,恐怕每个听了的灵魂都没能进入天堂,你觉得这个刻板印象要怪在王尔德和戈黛娃夫人身上,罗马的强大与肌肉线条总让高卢人自我高潮,他眯着眼说你纯洁美丽,你知道他想起了千年前的盎格鲁夫人,这个回忆让人下腹胀痛,口唇乾燥。

 

 

弗朗西斯停止了调侃,转而神情严肃,他问你这趟短暂的旅程得到了什麽,你说你变的愤世嫉俗,认为世上的每个人都待价而沽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1976那年的帐目不堪入目,你骄傲的向全世界宣告“英国终於他妈的财政破产了”,国际货币组织派人來拯救不列颠,你认为对方过於矫情而选择忽视,理直气壮的走进白金汉宫,做了十几年来一直想做的事。

你当着女王的面说要辞去英国的职位,双颊凹陷却红光焕发,谈起帝国支离破碎的语气振聋发聩,伊莉莎白二世要给一个长假,你却甩着脸说当年的玛丽女王都比她值得信任,起码她没找一个纳粹兄弟作婚姻顾问。

 

被讽为三流国家的你做了总结,说现在的自己就是穷就是没未来,不列颠病得乱七八糟,再这样下去英格兰会率先士卒,死的不明所以。

 

 

女王好悲伤,只好放你离开。

 

 

你做起下等人很自在,在约克郡过得很舒爽,认识的新朋友一个比一个还像野兽,你坚信这里会出现更多贫苦的伟人,毕竟尼克松丶艾森豪和卡特的出身也是如此平凡。他们白天衣衫不整,吃东西狼吞虎咽,你是里头唯一的白人常客,与印巴人穆斯林称兄道弟,自由主义的语言粗糙直率,你带着贝雷帽丶留着长发,用着不合常规的举止去祝贺女王生日,起码这时候你会真诚地流出眼泪,有人边讲笑话边嘲讽铁娘子的妄尊自大,你学着他们把这块土地当做假想敌,自告奋勇地站上圆桌,环视四周。

 

你们知道耶稣为什麽不是英国人吗?

 

因为他们无法在这里找到一个处女和三个智者。

 

四面八方的旅人笑的东倒西歪,你咧开了嘴却失去了笑的声音,只好在一群鲜艳衣裙的舞女围绕中举杯痛饮。

 

你重新接纳了新阶层的思想,他们都说你口音posh的让人迷醉,说你帅说你美丶说你让人倾倒,裸着腿跟的刺青都能让男男女女连结爱情,他们把欲望说的高尚美丽,你一边斥责他们anglophile情节无可救药,一边享受这种不带恶意的奉承,你真的觉得自己好虚伪,在英国的剪影下享受英国带来的景仰。

 

新世代偶像找到了出口去美国,因缘际会中与你相遇爱丁堡,他们缺了一个鼓手,热切的眼睛都是希望,你捏着手丶扭着头丶目不转睛,旁人看起来就是一个受到蛊惑的年轻人,殊不知你挣扎的情绪与此毫无关系,英伦兄弟早早预料到你已经超出掌控,他们请出了毫无干系的爱尔兰,大哥一见面就扣住你肩膀,像是要摇醒一个不愿醒的人,他指控你有造反的势头,警告你再这样轻举妄动会造成自我毁灭,你百思不得其解,女王居然向爱尔兰求救,为什麽没有一个人懂你?为什麽没有人明白?如果亚瑟柯克兰想做什麽真的无人能阻止。

 

爱尔兰叫你不要闹了,他用哥哥的口吻让你好好回去做一个称职的英格兰。

 

你反问他称职是什麽?你冷静的看他,说他该离你远远的,而不是像现在装一个成熟的老头子说教。你从未如此痛恨你的政府丶你的王室丶你的时代,瞬间觉得无政府主义无可反驳,娱乐性用药让你分不清东西南北,时时刻刻都在非理性状态。

 

 

摇摆伦敦的风流正火热,你却决心背道而行,离开这颗为你而活的心脏。你要远离这他妈的狗屎伦敦。

 

你否定传统,质疑过去,控诉的力道让美国大惊大叹,他爱死了你家的摇滚改革,敞开胸怀接受英国入侵,连番送上了 Ben & Jerry’s的品牌保证,他的入境随俗造就酷不列颠的奇迹,美国的内心修养让人惊艳,你不知道这是不是政治操作,又或者是美利坚想给不列颠的伟大下马威,反正你喜欢他这种作风,活该把所有阴谋论当作空穴来风,即使那有阿谀奉承的味道,你仍旧接受他的拥抱。

 

你每天准时收听Top of the Pops,在蓝侬质问大众时鼓掌大笑,喔老天,你爱你的子民,阿尔弗雷德开玩笑的用耶稣与摇滚来打招呼,你说如果把摇滚换成金钱会更有效益,许多人为此上街游行,包括让他头疼的保守派与三k党(他们哪来的脸),显然你再次引起了众怒,义大利比你虔诚的多,这并不令人意外,但荷兰也加入了挞伐的行列,你以为尼德兰只会对钞票效忠,毕竟他在三百年前表现的如此义愤填膺,这下你怀疑你的宝贝们会因此而死亡。

 

 

 

你忧思过重,逐渐消瘦。

 

你对另一个拉拔到大的孩子说别担心,他特地从加拿大远渡重洋,带着约翰蓝侬曾拥有过的Phantom V,显然想让你开心,你拍了拍他的肩,说你现在不缺信仰,人死了都死了又能怎样,毕竟英国要够惨才能触底反弹,那什麽话来着?烟要烈丶药要苦丶人要够潦倒才能闯出一片天,现在的英国就是又穷又困顿,却不够让人心痛,你说你的人民都是住在天堂的布波天使,爱吸毒也爱浪费生命,因为他们足够才华洋溢。

 

波希米亚主义没办法说服马修,他的爱像个骑士,带着宽容与赦免,想让你戒了酒与药,你冷下了脸,二话不说的把他赶了回去,瘦死的骆驼比马大,欧洲病夫说话带着可怜的权威性,你不想向他发泄无力的情绪,也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心态失衡,你要把矛盾留给自己。

 

斯科特说你变的更加捉摸不定,说你的作风影响到了整个欧洲,你猜这形容词更极端点就成了道德沦丧。你问他指的是什麽?问他是指那些农村里的低俗知识?还是劣等文艺?你来不及批评他就遭到打断,苏格兰说平民想找不可能的幸福,所以造成社会上的悲观主义,应该要阻止人们去追求美好的生活,你突然发现他也变得颓靡丶没有生气,到底是谁在影响谁,你更加无力丶更加颓丧丶更加躁怒。

 

你的怒气从伦敦吹向巴黎德里阿姆斯特丹,更远的莫斯科和大洋彼岸的纽约,即使你知道这种落魄会像泡沫一样转瞬而逝,但你不想再用绅士的态度去整肃英国,现在已经和十八世纪大不相同,你在一个够现实的时代,有普鲁斯特和乔伊斯的二十世纪。

 

你跑去东伦敦做起了下里巴人,久违的找到了归属感,毕竟这里的流浪人要多傲就有多傲,他们全身颜彩丶笑起来的优雅颠覆传统,你知道他们才是真正继承柯克兰精神的流氓,穿起西装就会与那些白富阶层毫无二致,你松开领带丶卷起袖口,接过布里斯托的油漆桶,准备在贫民区办圣诞狂欢,你要把街尾巷口的混乱艺术发扬光大,你与你的新锐画家都同意只有犯罪才能让战争和自由同时并存,带着吉林肯郡口音的艺术家在这里不会遭到鄙视,刻画的人性张扬奔放,每一面墙的涂鸦精神贯穿了爱情,每一面都是伯沙撒王的许愿墙,你喜欢这种肆无忌惮的灵魂,你说这才是英伦。

 

葡萄牙是第一个收到派对邀请的客人,毕竟红砖巷的枪口康乃馨就是他的杰作, 佩德罗几年前关闭了三个法多歌唱俱乐部,离开了里斯本上城区,他对你说要让雷克丶哥特丶雷鬼在首都发扬光大,你一边点头一边带他下了阿尔德门车站,那里的手工巧克力店很容易错过,你知道南欧人的口味,买了一杯热可可又把黄油曲奇递了上去,佩德罗说这点心活色生香,又香又甜是lively的味道,他露出笑容,说愿意出一点钱一点力,成为新企业债券的买主,你把实用主义当作嘴贱的理由,连七百年的同盟都没放过,说要存养老基金也该去对的地盘,而不是这鸟不生蛋的地方,库不列颠尼亚的思维不只骗过了英国人也骗了葡萄牙人。

 

永久的盟友微笑的看着你,你就低下头去想别的事,想着骗过欧洲大陆和整个世界的可能性,不列颠居然在谎言中变得生机勃勃。

 

 

时间越走越快,人类越来越渺小,科学越进步不能解释的东西就越多,不准确性和不可预测的事物越叠越高,超过了信仰的迦密山,你敲着弗朗西斯的脑袋,让他把座椅的空位让出来,你们刚刚用一个七先令的三明治结束欧洲共同体的话题,冷却的油渍粘在手上,法国人委曲求全的接过了另一半,你在咀嚼的同时把宇宙大爆炸理论和相对论说的一文不值,弗朗西斯说你不仅践踏了神学还把哲学与虚无主义混为一谈,你强调,是科技的出现把生命显得更卑微,按照人类自私自利的惯性,他们都该放弃追寻真理了,真的没意义。

 

 

你越来越焦躁,只好向你的西班牙朋友求助,你问他如何才能变得乐观自信,你真的没办法,甚至想着知更鸟不喜欢雪了怎麽办?当年不列颠输了空战会怎样?他知道你的新末日幻想更严重了,或许是因为七月的天空不蓝不白,你和每个英国人一样看不见英格兰的阳光,圣经的末世洪水和毁灭预言让人心碎,安东尼奥不以为然,他把蜜饯放在柠檬片上,对上你绿松石色的眼睛,说你的勇气值得赞赏,说你该去他的海滩小峡谷走一走。

他的鼓励文不对题,说着说着就拍你的背,这时你才发现他不再是以前的西班牙了,两次大战已经过了快要五十年,二十世纪已经来到了尾声,你愣着问为什麽,这一点点的时间丶这一些些的战争,就让英国人变得这麽无可救药丶丧心病狂?你说你很久没痛哭流涕了,你打开了一点心房,问曾经的日不落要怎麽适应,还记得是安东尼奥做了Antifa的先驱,是他领着德意志的重生意识走过1980至今,安东尼奥否认你说的成就,他要你不可以回头,抛弃过去,毕竟那也让他迷糊了很久很久。

 

 

你终究还是一个人回到了伦敦,回到了你的家,那年是1994,时隔多年你怀念起很慢很旧很不先进的步调,没有谒见女王也没和首相通话,你停止使用LSD和裸盖菇素,也不再配着酒精吃安眠药,你不需要再靠幻觉就能为自己下时代定义,你的人民看到了英国终於明亮的眼睛,他们欢欣鼓舞的唱起Land of Glory and Hope,选择原谅了你长达半个世纪的疯狂丶不会爱和自暴自弃。

 

你在圣乔治日的前个夜晚不停循环D大调第一进行曲,沒听圣歌也不挥舞红十旗帜, 此时此刻你的想念仅够一人使用,满心满脑都是爱德华艾尔的交响乐团,你洋洋洒洒的写着乌托邦反现实的理由,发誓这是最後一次用纸笔发动革**命,你在一连串的十六分音符中听到大笨钟的钟声,终於得到了那被遗忘已久的丶歇斯底里的快乐。

 

 

生日快乐,英国。你对自己说。

 

FIN

  

 

 


评论(13)
热度(1334)
  1. 共130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

© 特寧紅 | Powered by LOFTER